起初來到小組時因為沒有經驗,人又緊張,基本上只可以跟著別人的拍子來打,什麼feel的東西就當然顧不了,歌曲的起承轉合就更加免問。後來人比較鎮定了,開始能對司琴或其他樂手彈出的特別的位置有所反應。
但即使這樣,在某段時期內,隊友仍是常常說我打得十分平淡,無論低高潮時都是那樣子。有時聽到「太平淡、要打得多啲」的時候,心裡就有一種被小看的感覺,然後心想「看我的!」,就將平生所學的超必殺技都盡使出來,打得要幾密有幾密、要幾快有幾快。有時看似很厲害,但其實是我想不到合適的鼓擊,又想証明自己有「貨」時,缺乏自信的表現。這就如一個武術家在決鬥中處於劣勢,急於反敗為勝下,胡亂使出最拿手的超必殺技,豈料對手等待的,正是這超必殺技使出時露出的破綻。
這種心態下出來的鼓擊又怎會好聽呢?所以,我需要改變我編排鼓擊的方法。
起初我只憑三次練習時,和隊友夾起來的效果來作打法靈感的基礎。但我記性不好,很多時回到家裡就已經忘記了應該要做的動作,甚至連要打什麼歌都記不得;後來會錄影回家看看自己有什麼不足的地方,有意無意間就多了「溫書」的機會,在這時間出現靈感閃光的機會也不小的;靈感有時是出現了,但自己覺得仍是不太妥當,心裡會想「原著會是怎樣子的呢?」呀!對了,老婆的詩歌庫中或許會有這首歌,如果沒有的話,就上網查找吧。上網的話,不單會找到很多詩歌的原著,還有機會會找到不同教會、不同場合的演繹。「哦!原來他們是這樣做的!」網絡世界總是什麼都可以找得到的。
我發現,很多動人的詩歌和流行曲,也不一定會打到飛天,有時只需簡單的手段,只要用得恰當,就能產生很好的效果,打得太多反而會不好聽的。可是,什麼時候用什麼手段才是恰當呢?就必須在歌曲中尋找答案了。
咦?歌曲.....我明白了,原來是歌曲本身啊。我一直以來就以為教會詩歌來來去去都是那種拍子,所以都沒有花時間去細嚼,也沒有怎樣去投入詩歌裡面去感受裡面的一切,所以老婆一直都說我有技術而沒有feel,就是因為這個原因。但自從有「溫書」、聽原著、上網之後,會對詩歌更加熟悉,會感受到詩歌中有些脈絡︰有時是來自歌詞,有時是來自音樂,有時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因素。詩歌中的脈絡,有時會讓我感到這裡需要減半時值(令速度看似減半的手法);在那裡要換上另一個節奏;這裡需要中斷一兩個小節;要在高潮位置加一個特別的鼓擊......
很多時,我們都不自覺地覺得只要某人對我很好,我才會很投入地愛對方,誰知很多時,因果關係都是倒轉的。
慢慢地,我開始發覺尋找詩歌中的脈絡一件很有趣的事。雖然有時要用兩三個星期的時間才曉得詩歌的脈絡,有時直至最後也無法察覺,但偶爾看錄影時,聽到某首詩歌竟然這樣好聽的時候,就覺得什麼都值得了。就像我愛老婆的時候,就會想去多點去了解她,去留意她的一言一語、一舉一動,而且還會盡量去遷就她,雖然不是有求必應,但至少不會將自己的想法和價值觀強加在她身上,要她非遵從我不可。我也會不斷去改變和成長,而不是要求她改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式。
我想打鼓的道理大抵也是一樣的。所以我要提醒自己,如果我將自己的能力看得歌曲本身更重要,就註定不能成為出色。如果是詩歌的話,更要將神也一併放在自己之上,否則就不是為神作工,而是要神為自己工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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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會上網查找,並不是因為沒有靈感,而是想到了什麼點子,心裡想著「其他人又會怎樣做呢?他們又有沒有發覺得是可以這樣做的呢?」帶著和他人比較的心態,上網時又會發覺,自以為想出了很厲害的點子,原來別人早已做過。
2009 3 1晚堂敬拜 來高聲唱
20080914 讓讚美飛揚+來高聲唱
其中一首「來高聲唱」,兩個片段中的副歌用上了減半時值的手法----我未上網查找前也覺得可以這樣做的,但原來早已有人做過。另外一首讓讚美飛揚有一處除了鼓之外,所有樂器都停止的時間(片段中4:26),我以為是前無古人的動作,又有人做過。
這大概是神對我又一次當頭棒喝︰「小子,你自以為是的智慧並沒有在別人之上呀!」不過這也令我更相信歌曲是存在著一些脈絡,只要順著此脈絡,就自然會被吸引而做出相似的回應。著名雕塑家米高安哲羅說過︰「Every block of stone has a statue inside it and it is the task of the sculptor to discover it.」意思是米高在雕刻大理石的時候,並沒有主觀的想法,因為石頭本身已經決定了應該要雕刻的形狀,他的手只是將那形狀取出來而已。
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句子時,也感到驚奇。但後來漸漸明白,放開自己的「我想這樣、非要那樣不可」,是可以看得更廣闊,得到的會更多,誠如詩歌「這一條路」中,有這樣的歌詞︰
捨己,卻更加寬闊;
放手,卻更加穩妥;
超乎想像,精彩豐富,我跟祢走的這一條路。
參考文獻
人類的上升
米高安哲羅(米開蘭基羅)(Michelangelo di Lodovico Buonarroti Simoni)…丹尼士文摘(名言佳句)
從藝術家角度看藝術作品
JOJO的奇妙冒险 第63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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